kek

我们是星星,握手,即成星座

[极东]哭之桥

#只是合并了同类项  篇幅不长剧情简单不需分章

#原名【囚耀记】

#纯史向,和本家不太一样,含一些(个人觉得合情合理的)私设【比如说城市陷落会反映在耀君身上成为伤口】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他们之间也曾架起过桥梁,在一同哭泣的瞬间。但那座哭之桥啊,在冰天雪地里冻结,然后,被他们一起,敲碎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 

穿过这一条回廊,再下几层楼梯,光线蓦然变暗。也或许是森严起来的守备给他的错觉吧,三步一看守是有些过于紧张。上司也责备过他对那个以不再强大的人太上心。他们都被眼前之利冲昏了头脑——而他也的确从未如此强大过。

但是那个人不可能一直睡下去。

他对向他鞠躬的守卫们报以颔首,神情平淡,平安时代样式的广袖和服拖在地上带起微尘。守卫们对此习以为常,他的解释是接待从前的学艺之师要严谨守礼,不可闹了笑话。上司们闻之嗤笑,说千年过去,那人自己早忘了吧,传承了他家文化的反而是他人;但也由他去了。没人看到他袖中藏着医药箱。

说是集体监狱,其实也就囚了那一个人罢了。守备截止在门外。那个人的囚室在最尽头。他一人穿过空旷的铁隔栏,木屐吱喳,曳地和服的窸窣声在安静的囚室中清晰到刺耳。

那个人倚在简陋的水泥墙上闭眼小憩。脸正对着室中唯一的透气窗,阳光洒落,衬得他面如冠玉,深色慈悲,似是诸天之上的神佛。倒颇有从前帝国风范。

仿佛有所感,在他打开铁栅之时,那人睁开了眼睛。看见他,对方倏尔轻笑。

”本田。“

”王桑。“

他习以为常,面不改色地推栅而入,”王桑,在下来给您换药。“一口唐音流利标准。

-TBC-

在下暂没有查到中国战俘的待遇,就先自行想象了。【考据党悲伤的眼神】【浑身都不舒服】在下去上课了再见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呵。”王耀歪在墙上不动,盯着本田菊,似是讥诮地笑了一声。他并不知道自己鲜活起来的面部表情多么灿烂。一身红衣都像是更鲜艳了。

本田菊直直地看着他,少顷移开眼。他走上前去,半强迫性地把对方的衣服剥下来。

王耀没有反抗。事实上他动都没动一下,任凭本田菊动作,只是表情嘲讽带点探究地直视他。

这个人把自己掳到东北来已经几年余。但他除了坐个牢之外,也没有遭遇什么过分的对待。甚至这牢只有他一个人……简直太意思意思了。虽然身上的伤口也一天天增多就是了。

这个人更是奇怪,基本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来看他,来上药。后来许是战局紧张,周期渐变成一周,但还是能频繁见到他那张面瘫死脸。

王耀就不明白了,不是他自己把自己打个半死搞过来的吗!现在装什么好人?听说南京建了新政府,东北这边也有个政府;也许是想他当个吉祥物,证明东北这边“满洲国”的正统性。但哪有一坐几年牢,鲜为外人知的吉祥物?

王耀真不懂。他不懂就问。

“喂,小鬼子à,你到底有啥目的?”他笑嘻嘻地有点闲散的样子,说是问,看上去倒像挑衅。他也不甚在意,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大不了伸头一刀,受死便是。那样子竟有几分江湖游侠之气,刚烈又豪爽,什么也不放在眼里。

所谓大国。也只有广阔富饶的疆土能养出这般气性。本田菊想到了王耀家的名士嵇康。他觉得自己像那个不被搭理的钟会,“闻所闻而来,见所见而去”。他错开王耀的眼神,只是语气平静地陈述他的伤势:“胸口处多了一道新伤。”旧伤也没有一点痊愈之象,裹着厚厚的纱布仍鲜血淋漓,好生吓人。衣服的艳色想必也来自鲜血。他小心翼翼地把纱布也取下来。好在没有粘在伤口上,不然…本田菊不能想象那种痛楚。

王耀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伤。近心脏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痕,血还没有完全止住,染红了一片胸膛。事实上也不太看得出来——他身上的伤太多了。但王耀脸色一变,几乎是沉痛地抚上它,感受着微弱的心跳,惨然一笑:“北平陷落了。”①

北平陷落了。本田菊默默无语地为王耀上药,不理会对方投射过来的讥讽而仇恨的目光。出于礼节,他应当说句“在下表示遗憾”或者“节哀顺变”之类的话,但王耀一定会认为那是炫耀和嘲讽。他还不想和王耀吵架。

毕竟,攻陷了他昔日的心脏,并在他身上留下血流不止的大小伤口的,正是日本的军队。换句话说,就是本田菊。

“别费劲了,药对我没用。”王耀突然出声。看本田菊瞎费劲,他也实在好笑。

本田菊手上的动作不觉一顿。他抿一抿唇,又继续给王耀上药。力道平稳,若无其事。

他当然知道药没有用。

和他一样,王耀是国家。王耀的伤,自然是战争的痕迹;战争不止、流血不止,失地不复,伤口不愈!

他不敢去看王耀的表情。王耀一定觉得他很虚伪。他不想看到他嘲讽的笑。他也不能反驳。在这个人面前,关于这场战争,他没有资格说任何一句话。

良久,他突然说:“在下代表本田菊,向您表示抱歉。”声音闷闷的。仍没有抬头。

 

王耀看着本田菊。对方俯着身,他只能看见他纯黑的发顶。

和他如此相似的黑色。

他意味不明地笑了:“‘本田菊’。”

“‘本田菊’。”日/本的态度,可不是在下一个说了算。本田菊改了称呼,“耀君,对不起。”说完他又紧紧闭上嘴。

奇了怪了!这人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非客套的话,今儿不但破例,还如此“一鸣惊人”!王耀惊奇。

他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本田菊,对方好似一无所觉,只是一丝不苟地处理着伤口,神情认真,动作标准得几乎刻板,堪比专业护工。


他不知当不当信他。他以个人的身份向身为国家的自己,道歉。但作为国家的他依然侵略着自己的领土,压迫着自己的人民。他没见过战场上的本田菊。从自己的伤势判断,想必是形若恶鬼,杀人如麻。况且,他们这种东西,国家身份和自己,真的能分开么?

可是。可是。眼前这个瘦小的少年,安静地跪在自己脚边,毫无防备地露出脆弱的后颈。套在身上的和服显得过于宽大了,束腰处突兀地收紧,勾勒出绷紧的细腰,好像脆弱之至,又隐忍着倔强。②

他好似打定主意不再开口,只是沉默地为他上药,动作细致小心。遇到王耀敏感的地方,他就格外仔细,力道也恰好维持在不太痛又有效率的边界。毕竟也来换过多次纱布,他已经手熟。

王耀静静地看着他。他的神色渐渐柔和了。最终他心软地伸出手,揉揉本田菊的黑发。

看着本田菊身子一僵,他不禁轻笑出声。

“我原谅你。”他轻而和缓地说,“王耀原谅本田菊。”

有光落在他的黑发上。如果此刻有人在看,也许会觉得他散发着圣光……就像圣经传说里的天使一样。而他的手放在本田菊头上,对方就像迷途知返正在受洗的羔羊,在神的感召下皈依上帝。


本田菊并没有像王耀所期望的那样仰头与他对视。他只是突兀地停下手,蹲在原处不动。王耀更是不忍,俯身拢住他拍抚着他的脊背柔声安慰,像哄孩子似的。

也许他只是想起了自己那几个被带走的弟妹。的确有一瞬间,王耀想,如果他们早点认识,也许本田菊会是他的弟弟,也许他就不会成为这般好战模样。③当然没有也许。

-tbc-

①本来是想写首都陷落了所以耀君心里苦(。但那会儿北平不是帝都。但南京就是南屠。噫噫噫那时候整个日/本都狂化了吧(大概)还上什么药。所以说就当北平是个能让耀君动容的重要城市吧!嗯应该本来也是!

②从此开始是不是画风有点不同?因为和之前的隔了几个月===。之前的是和相似一起写的,可能有点点像。不过拗口得不忍直视,所以也有改动===。

③纯史向所以和本家略不一样,小菊不是耀桑的弟弟。耀君想起的应该是港澳台辽东半岛那几个。

本来想全打完再发上来的。但是我欠的作业比想象中还要多。

评论
热度(13)

© kek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