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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瑞斯醒来时，雨已经停了。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。

在这种时候，人与大地理所当然地比平常近了点；高贵的庄园和贫瘠的乡村共同呼吸水汽带来的大地气息。贵族们自然是深恶痛绝的，他们恨不得住在天上，好与贱民们分清泾渭。

小少爷脑子还不甚清醒，就已开始例行的内心讽刺。一次促膝长谈并不能很快改变他根深蒂固已成习惯的偏见。

毕竟亲身经历糟糕的事情而得出的结论很难改变。即使他还是个少年。正因他只是个少年。

况且这也不完全错误。

贺瑞斯在男仆的服侍下穿戴好繁琐的衣饰，最后一拉一拍，西装外套就熨贴在身上，修身挺拔。此时他眼神清明，再无响铃时睡眼惺忪的模样，又成了冷漠精明的柯克兰二少爷。他随口问男仆：“王先生今日同老爷和我一起吃吗？”

仆人恭谨地地躬身道：“在下不知，王先生一早就同老爷出去骑马了。”

“哦。”贺瑞斯说。

他不知怎样形容目下的心情。大概不是高兴吧。

贺瑞斯顺着扶梯下到空空的大堂，此地不复昨夜热闹，因无人而显得太大。落地窗映出桌椅形状，使餐厅又拓宽一倍。

这是他所习惯的寂静。他习惯并且喜欢。风空空地流动的声音让他觉得世界广袤，而他身处荒野之中，无处不可去。

他看见那位先生从玻璃的外面走过来，赤足踩在湿绿的草尖。他披着湿漉漉的黑发和湿漉漉的青衣，脸带难以捉摸的艳丽笑容。

耳边驶过轰隆隆的风声。他什么也听不到，只有风声；却有钢琴奇异地敲进脑海中。一音一顿，像小孩子认真傻气的尝试，泠泠敲在心上。他朝他走过来，足尖雪白刺眼。

阳光在这时蔓延，一寸寸描金了他芙蓉似（的）面柳似（的）眉。

贺瑞斯避开眼，悄无声息地坐下来，一边叉起司康一边自煞风景地想，那么柯克兰应该也快要到了。

不是不动心，那人鎏金般的眸子里仿佛只有自己的倒影。他看上去那般一心一意，虽然妩媚风流，却难掩一片真心。

他不能信这真心。王耀的身份暧昧，亦是性格风流的人物，两人初识，有何真心可言。况且，像他们这样的人，为了在漩涡中挣扎往往身不由己，命运尚不能自控，何况恋爱婚姻。他们这样的人，不应当追求爱情这样奢侈的东西……只会伤人伤己。

但他还是记住了那个清晨，和黑色的精灵坐在长桌两端，安静地倾听雨过天晴。很多年以后他登上了那个位置，坐在空空的长桌前，还会想起那人如酒般醉意沁人的眸子。

密闭的房间里掀起荒野之风，飘荡着吟唱起不知名的歌谣。恍惚间他看见黑色的妖精撑着头坐在对面，歪头朝他一笑。

Bye-bye black bird . 他说，飘飞成黑色的羽毛。

Bye-bye black bird . 你是那只黑色的鸟吗？还是我是？

贺瑞斯老爷看着风止后空荡荡的大厅，突然觉得太过孤寂。他几乎是一瞬间的，理解了曾被自己妖魔化的亚瑟· 柯克兰，理解他的冷漠和玩世不恭。毕竟，坐在这长桌的尽头。

实在有些冷啊。

-tbc-

文艺流。这个月就写了这么点点（。其实这个文本来都想弃掉因为每期一画风简直黑历史啊（。但是有可爱的孩子说想看我就写下去吧。哪天一定要全部改一遍！【握拳】

这期是我妄想很久的场面，特别电影特别文艺流（。希望食用愉快w

话说QQ好烦！一装装好多我只是手滑没点掉！这学校电脑诶一下子就超卡于是我删了十分钟的软件（。卸的还特别墨迹，能有什么原因？你tm在我学校电脑上装这么多！垃圾！卡！（。

话说  等我这周回去上qq  就赶不上这个月的拼字了（。咋办（。

天冷大家多穿衣服（。